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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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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訪

等荊月他們一行人到體育館的時候, 卻驚訝地發現一隊和二隊竟然在打訓練賽!?

盧翀挑了挑眉,“喲,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 張禾楯他們怎麽跟二隊打起友誼賽來了?”

沈欣也在一旁嘖嘖稱奇, “謔,那還真是件稀罕事!”

畢竟上次兩支隊伍差點打起來的事情還鬧得挺大的, 學校裏的很多體育生都已經有所耳聞了。

不過今天也沒有所有人都要來體育館訓練的命令, 只是有一部分的校隊球員在而已。

雖然兩支隊伍的主力參賽隊員沒有全部到齊。

但是一隊和二隊能湊到一塊打訓練賽,就已經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。

這會兒, 時一剛好投完了一場比賽下來。

荊月揮揮手,示意他過來。

時一的腿長, 看見荊月揮手後,幾步就跑了過來。

他的笑容爽朗, 聲音溫和道:“荊教練,你今天也來體育館了啊?”

荊月也看著微微一笑,“嗯, 和朋友過來玩玩。”

時一的餘光向荊月的身後瞟去, 就看見了祁安他們一行人。

感受到時一打量的目光, 祁安還煞有其事地朝他稍稍點了下頭示意。

而時一看見他,也是乖巧地喊了聲,“祁隊好。”

然後便聽見荊月問他,“時一, 今天一隊和二隊怎麽開始打起比賽了?”

時一聞言,不經意地看了眼她身後的祁安後, 才笑著對荊月說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但大家都是校隊的球員, 感情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吧。”

時一看著眼前的荊月,忽然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羞赧之色, “之前都是因為我的事情,才讓兩個隊伍之間有了點小誤會……”
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道:“不過,荊教練放心,我已經向大家解釋清楚了!”

荊月點點頭,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,“原來今天t兩支隊伍這麽和睦,是多虧了我們家的時一啊。”

說著,她還眉開眼笑地拍了拍時一的臂膀,眼裏皆是欣慰。

祁安跟在後面,淡淡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,倒是也沒說什麽。

其實一隊和二隊的革命友誼誕生,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祁安帶給他們的刺激。

雖然他昨天只是在荊月差點滑倒的時候摟住了她片刻。

但顯然,他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。

不是有句古話叫,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”

經過昨天那一幕,現在在場的所有棒球運動員們都已經統一戰線——齊刷刷地站在了祁安的對立面。

只不過這件事情,荊月就不必知道了。

盧翀來了體育館之後,看著大家激烈地比賽,忽然也有些手癢癢了。

他沖著幾人躍躍欲試道:

“行了,荊教練你就讓他們去安安心心的打比賽吧,我們也趕快去上面玩吧!”

沒想到突然被cue的荊教練本人,聞言也是哭笑不得。

他們四個人出來玩,她看起來像是能作主的那個嗎?

畢竟有祁安坐鎮,怎麽也輪不到她吧。

所以對於突然被cue,荊教練本人絕對是受寵若驚的。

荊月也只好對眾人抱歉地笑了笑,“那我們先上去了,你們接著玩。”

眾人:“是!”

-

“砰——”

“砰——”

“砰——”

三樓打擊區裏的棒球聲,此起彼伏地響起……

畢竟在場的四位,都是領域裏的佼佼者。

幾個人打起發球機來,那還不是手到擒來,根本就不帶含糊的!!

別看荊月以前是投手,但她的打擊實力也同樣不容小覷,命中率常年保持在0.782,已經是很優秀的水平了。

荊月的隔壁,已經隔了許久才再次拿起棒球棍的沈欣早已是打得熱火朝天。

沈欣桿桿命中紅心,無一球能從她的手中逃脫,每一顆都朝著頭頂的球網飛去!

捫心自問,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麽酣暢淋漓了。

但這不僅僅是因為,沈欣她時隔近兩年重拾棒球棍。

而是因為此時此刻,她終於又站在荊月的身邊打棒球了。

一滴清澈的淚水自她的眼角滑落……

她今天,真的好開心啊。

-

忽然,荊月也好似有所感般地扭頭朝隔壁看去。

沈欣已然哭成了個淚人......

荊月微微一楞,眼裏閃過一抹無措。

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棒球棍,拿起椅子上的幹毛巾朝隔壁走去。

荊月在沈欣的註視下,一步步向她走去。

荊月將手裏的毛巾遞給她,眸色溫柔地問著:“怎麽打得好好的,就突然哭了呢?”

沈欣直接雙手將毛巾蓋在了臉上,聲音翁翁道:“就是覺得好久沒和你一起打棒球了。”

“我們只不過分開了一年。”

“如今再見,竟然已經沒人繼續打棒球了。”

“月月......”

她用毛巾利落地擦了把臉,眼眸微紅地沖荊月道:

“你說,我們倆現在都已經不打棒球了,三木教練他會不會很失望啊?”

聞言,荊月的眼眸微閃。

她擡起手,輕輕地捏捏了沈欣透紅的臉頰,溫和開口:“怎麽會呢?”

“女子棒球項目不景氣,又不是你我的過錯。”

她的嘴角微微揚起,笑意柔和又溫暖,“而且我們沈欣小朋友,不是已經是國家一級運動員了嗎?”

“三木教練他應該會很高興才是吧。”

沈欣的臉頰微紅,雙眸因為剛哭過而濕漉漉地看著荊月,哽咽道:“真的嗎,月月?”

荊月溫柔地笑笑,“當然是真的,所以我們欣欣子之後要更加努力才行吶。”

沈欣紅著眼,重重點頭應,“是!”

也許,沈欣畢業後會義無反顧地走上職業運動員的道路也是因為今天吧?

不過也幸虧她之後和那人一起進了國家隊。

否則,

多年以後,荊月和那個人的羈絆也就不會那麽深了......

後來,沈欣收拾收拾心情,就繼續打擊起了發球機。

沈欣的力氣雖然比不過一隊的那幫男生,但她的動態視力很好,對時機的把握相當敏銳!

重回打擊區的沈欣,連眼神都淩厲了幾分,她棒棒擊中紅心!打完一整輪發球機的投球,她都沒有一次揮棒落空!!

荊月坐在後面的休息區看她,眼中的笑意星星點點,眸光溫柔。

-

突然,幾道中氣十足的中年男聲從打擊場門口的樓梯處傳來——

“沈欣!”

“沈欣?你個死丫頭,又跑哪野去了?!”

“......”

場館內,棒球的打擊聲漸漸弱了下去,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往門口看去。

荊月坐在長椅上,也跟眾人一樣茫然地朝門口望去。

只見一位身形高大,劍眉朗目的中年男子神情氣憤地往三樓打擊場的深處走來。

沈欣瞧著門口的來人,瞬間就呆楞在了原地。

發球機投出的下一顆棒球也因為沈欣的失神,擦著她手邊飛過,直直地撞向了她身後的防護網。

“砰。”

突兀的棒球落地聲音響起,打破了此時場內的沈寂。

沈欣看著來人,怯怯地喊了聲,“爸,你怎麽都找到體育館來了......”

“哼!”沈父鼻子出氣,雙手抱胸地冷聲道:“我不來這,怎麽能找得到你呢?!”

沈父低頭,沒好氣地看著自家女兒惱火道:

“你一天天的,就知道棒球、壘球,你就不能對你那成績上點心嗎!?”

“你知道你這次期中,語文才考了多少點分嗎?”

沈欣:唔......

唔,其實這件事情,她本人當然是知情的。

只是當時考完試放月假的時候,沈欣實在不敢把卷子帶回去給父母簽字。

於是就......

所以,今天的沈欣也難得如此乖順。

她低垂著腦袋,無比乖巧地聽著父親的訓話。

許久後,她才拽了拽沈父的襯衣,細聲弱弱道:“對不起,爸爸。”

“我真的錯了......”

沈父冷漠地斜睨了她一眼,毫不買賬道:“呵,你給我少來這一套!”

他看著她,兩人僵持片刻後,終究還是做父親的先洩了氣。

沈父最終還是嘆了口氣,淡淡開口:“行了,帶我去逛逛你們的校園吧。”

沈欣也立馬樂道:“是,父王!”

沈父:“哼。”

而就在沈父來找沈欣訓話的時候,盧翀也被人喊走了。

貌似是他的母親也已經開完了家長會,氣勢洶洶地過來找他了。

荊月坐在椅子上,看著來來往往的幾人,也是忍俊不禁地笑道:“原來他們都是來體育館避難的啊?”

祁安也放下棒球棍往休息區這邊走來。

他的薄唇微勾,眉眼含笑地看著荊月道:“嗯,他們每次都那樣。”

見祁安在她的身邊坐下,荊月便直接順手遞了瓶水過去。

“哦~~”她的嘴角微揚,笑得一臉不懷好意,“所以祁隊也是嗎?”

聞言,祁安輕笑一聲,“你說是就是吧。”

祁安擰開水瓶,隨意地往嘴裏灌了口水後,又抽出了放在球架上的棒球棍,轉身回去繼續打球了。

祁安的擊球與沈欣不同。

少年手臂上輕薄的肌肉線條,清晰流暢。他的動作標準,魄力十足,擊球精準又有力!

“嘭——”

激烈的擊球聲在荊月的耳邊回蕩,仿佛就是一場視聽盛宴。

-

在祁安打擊時,一位銀發的老者卻不知時候來到了荊月的身旁。

他站在打擊棚的後面,左顧右盼地張望著四周,像是在尋什麽人?

荊月擡頭朝那看去,覺得那老人好似是有些眼熟?

她禮貌問候道:“您好,您是來這裏找人的嗎?”

“不過這裏是棒球體育館,平時休息日的時候,一般都很少有學生來這裏。”

荊月這話說的也確實沒錯。

這座體育館基本都是棒球校隊在用,學校裏除了校隊的球員外,很少會有人過來。

但銀發的老人聽見荊月的聲音,回頭朝她看來時,卻忽然眼前一亮,隨後和藹地笑了起來。

他慢慢朝荊月走來,笑著道:“是,不過我已經找到了。”

“找到了?”荊月溫柔地扶著老人在她身旁坐下,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他。

銀發老人和藹地笑道:“嗯,我就是來找你的。”

他指了指那邊打擊棚裏的祁安,接著說道:“我是那小子的爺爺,今天你們學校開放日,我特地過來轉轉的。”

聞言,荊月微微一楞,隨後也笑著回道:“原來是這樣,爺爺您也是來給祁安開家長會的嗎?”

“是啊,”祁爺爺笑容和煦地瞧著她,眼裏卻帶了點荊月看不懂的深意。

他看了眼那邊的祁安,忽然t同荊月侃侃而談起來,“祁安他這段時間總和我提起,他最近又見到他小時候崇拜的那個投手了。”

老人目光慈祥地看著眼前的女孩,緩緩說著:“就是你吧,荊丫頭?”

荊月靦腆一笑,“是祁安他誇張了,他比我優秀多了。”

祁爺爺搖了搖頭,又繼續道:“祁安他父親走得早,母親又很忙。所以祁安他從小都是跟著我長大的。”

“他父親以前也個了不起的棒球選手,只可惜造化弄人啊,唉......”

說著,老人偏過頭,神色覆雜地瞧著打擊棚裏的祁安,“那小子也跟他爸一樣倔,性子冷冰冰的,從小還就只盯著棒球苦練。”

“也得虧他還能找到你們幫朋友啊......”

老人說話的聲音很慢,但荊月卻聽得格外認真。

她想了想,忽然問道:“可是爺爺,那為什麽李老師說祁安的家裏人不允許他打棒球?”

“.......”

祁爺爺沈默片刻,才道:“應該是他外公那邊,不喜歡他打棒球吧。”

“祁安他爸也厲害,當年竟然拐了個歐洲貴族的女兒結婚,還生下了祁安這臭小子。”

“他外公就愛守著那些老派貴族的陳舊禮儀。”

老人的眸色幽深,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,“但祁安的媽媽很愛他。”

“祁安一出生,她媽媽就給他起了Ryan的名字,那是個寓意著強大又高貴的名字。”

說著說著,他又忽然嘆了口氣,“唉,只是她還應付不過來家裏的事情,暫時沒辦法抽身過來看看祁安......”

荊月坐在一旁,安靜地聽老人說著過去的故事。

她的神色認真,心裏卻在想著:

Ryan在古老的舊歐洲裏好像也有君王的意思,確實很適合統治著青少年棒球的祁安。

......

沒多久,祁安就打完了一組球,擦著汗,朝荊月這裏看來。

他便看見後面休息區的長椅上,一老一少,兩個熟悉的笑容映入了他的眼簾。

祁安:?

祁安的眼角一跳,皺著眉就往休息區大步走去,“爺爺,你今天怎麽也過來了?”

祁安的家裏情況特殊,爺爺的年紀也大了。

祁安本來已經和李老師說好不用人來家長會了的。

可他沒想到,爺爺今天竟然還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了。

祁爺爺輕哼一聲,“哼,我怎麽就不能來了?”

“我正和荊丫頭聊得好著呢。”說著,他還看了眼身邊的荊月,“你說是吧,荊丫頭?”

荊月也在邊上笑著應和道:“是,我和爺爺聊得很開心。”

爺爺?

熟悉的字眼,倒也讓祁安勾起了唇角。

祁安淡淡地瞧了他倆一眼,“您身體不好,吃了飯,我就送您回去。”

祁爺爺幽怨地乜了他一眼,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
轉而,他又笑著對荊月道:“那荊丫頭也和我們一起吧。”

荊月聽了趕忙連連擺手,“不,我就不去了。”

可祁安卻是直接攙起了邊上了爺爺,低聲對荊月道:“走吧。”

荊月:“可......”

祁安雙眸漆黑地看著她,淡淡道:“他們都走了。”

荊月最終還是妥協了,“好吧。”

她抿了抿唇,柔聲道:“那今天我請爺爺吃飯。”

祁安聞言卻是直接笑了出聲,“看來你們今天確實聊得很好。”

說是說只吃頓飯,但祁爺爺最後還是拖著兩人逛了好一大圈校園,才滿意地回去了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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